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熄灯号 | 正是曾经你改变的勇气 成就了现在优秀的你

2017-06-02 王佩 人民武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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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,揉着惺忪的睡眼,起床查哨,窗外传来呜呜咽咽的吼声,又刮风了。而记忆深处一场大风,从小到大,也把我吹清醒了。

  

  我在黄土高坡长大。在那里,为了养活更多的人,乡亲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垦更多的荒地。于是,千山万壑都变成了耕地。即使春天到来,世界依旧是土黄色,偶尔能看到一两棵树长在山顶上,反而更衬托出荒凉。


 

  从立春那天起,西北风就开始呼呼地吹。


大风夹杂着砂石,天地瞬间就成了土黄色。即便如此,父母也要下地耕种,我跟妹妹自然也得跟着一起劳作。


母亲顶着风,披着农村妇女特有的头巾,露出两个因为长期风吹日晒而变成暗红色的脸蛋,手里攥着缰绳,缰绳另端连着两头老黄牛,老牛僵着脖颈,瞪着老大的眼睛,嘴巴上滴出一串串的白沫,一副不情愿劳作的模样。母亲身体前倾显出很吃力的样子,死死的拽着它们,迎着风沙往前走。


父亲则挽着裤管,露出青筋暴起的小腿,一只手扶着地里的犁,另一只手当空甩着皮鞭,口里喊着号子,催赶着老牛拉着犁铧翻出一拢拢沟,而他的吆喝声则会被风吹出很远很远。


我跟在父亲后面,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,里面是一块块土豆牙子,走一步往沟里丢一颗。回首一望,他们就像列队的士兵。


妹妹跟在我后面,把犁铧翻出来的草茎捡出来,手里攥着一把把乳白色的草根。


狂风在我耳边呼啸,好像要带走世上的一切,卷着沙土拍打在脸上很疼,风吹着也很冷,有时鼻涕会掉下来,混着尘土变成了黑色。母亲有沙眼,风一吹眼泪就会流出来。于是,她总是埋怨大风,会把地里的熵带走,影响来年的收成。


一天的劳作结束了,回家的时候我和妹妹坐在板车上,母亲总会跟我们讲要好好学习。似乎童年的春天都是这么过来的,跟农活和大风打交道,还有妈妈种在我脑海里的读书的种子。


  

  到了冬天,风似乎比春天刮得更厉害。


狂风吹过光秃秃的枝桠,树干嘎吱嘎吱的响,干枯的树枝被刮下来。这时候,我们这些小孩顾不上冷,赶紧出动把树枝捡回来,因为这是很好的柴火。


最痛苦的莫过于在大风天上学,干冷干冷的风就像刀割在我们身上。脸上、手上全是皲裂的口子和红肿的包,很痒,挠起来则很烫,很是难受。


每天起床上学之前,只要听到风声,母亲总会把用毛衣改的套筒罩在我脸上,只露出嘴巴和眼睛,再给我带上她用棉花和碎布缝起来的手套,才打发我跟妹妹去上学。可我总觉得戴上手套和套筒很别扭,很碍事,一旦跨出家门,远离了母亲的视线,就赶紧摘下它们,塞进书包里,并且会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喝彩。


但结果,就是我的手被冻裂,整张脸被冻的起皮,特别粗糙。而母亲每次都会按照从老人那里听来的偏方,把一层层猪油涂在患处,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没能给我一个好的学习生活环境,责备冻死人的风吹坏了她心爱的儿子。可她哪里知道,其实这都是我自作自受。如果我按照母亲的要求做,不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,怎么着也不至于冻裂皮肤啊!

  

  小学毕业,我考上了县里的中学,后来又在省城读高中,广州读大学,一毕业就参军入伍,这在我们那个小村庄造成了轰动。因为,从此我告别了满天沙尘和冬日的寒风。


想来最讨厌刮风的母亲,大学毕业入伍,到北京参加学习培训时,却又爱上了冬天的风。一到冬天,母亲每天都会关注北京的天气预报,预报说要刮风了,就赶紧高兴的给我打电话,一是让我多添衣物,别冻着;二是说起风了,雾霾就散了,对身体好。


  

  我离开家乡的这几年,村里退耕还林,山上都种上了树。到了春天,再也不会风沙弥漫,取而代之的是整座山头苍翠欲滴。留守的村民也早已不用柴火取暖,冬天孩子们上学都穿羽绒服,大风再也吹不进去了。母亲的沙眼虽然没好,但却也不再那么讨厌风了。


现在身在军营,每当夜深人静,刮风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些曾经的往事,顿觉温暖。


面对生活,我们能做的不仅仅是逃离,更重要的是要有改变的勇气。


正是这种勇气所造成的改变,成就了我现在的家乡,也成就了现在的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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